越南體檢記

2010.7.8

 

今早一個人去體檢，經歷了一場特別醫院體檢記，讓我娓娓道來…

 

日式醫院

一早梳洗、整裝完，拿了早餐，和往常一樣出了門，"今天去E醫院!" 我一邊說，一邊跳上Xe Om大哥的後坐。"我八點要到喔!!"  "好，15分鐘到得了!!" 太陽熱烈，xe om大哥載著我在路上奔馳。

經過了黃沙、飛塵，終於到了目的地，"體檢要到五樓!!"  就這樣，還不知道電梯在那的我，拎著沉重的公事包，爬上五樓。一個長長的走廊迎接著我，這裡只是一間間空蕩蕩的辦公室，長廊上有窗戶，不過全都關著，全部的門也都鎖著。陽光透過玻璃撒進來，這裡讓我想起日本的東京大學。



 "健康檢查請連絡電話：090……"，我在一個門上看到這樣的留言。去了電話，那醫生正在忙，說會派人過來，叫我等一下。



 沒護照，也可以？

吃完了早餐、整理完手機簡訊，終於有人來了。 "呀…完蛋了，鑰匙去那了？"　這位與我同年的護士小姐，結果人來了還是無法工作，她把鑰匙放在另一件白袍裡。

折騰了一陣子之後，終於順利進入辦公室。說它是辦公室也不像，其實只是一間大型的會議室，裡面排滿了桌椅，其中一些桌上散滿了病人的檔案資料。



”照片有帶嗎？”　”有”
”護照呢？””呀！沒有人跟我說要帶護照啊…那個人只叫我帶照片！”我答。
”好，沒關係”　”不然等一下我可以回家拿”　”不用，護照只是用來對照而已”。幸好這個姊姊給我通融，否則真是會白跑一趟…



”妳一定來很久了吧？越語這麼好？”　”是呀，兩年了”
”有去學嗎？”　　”有的”這樣的對話在一整天的檢查流程裡，重覆了好多遍。



做好了登記，醫生給我一張單子，叫我照著上面的流程跑。就這樣，開始了一趟體檢之旅。



抽血關
先是驗血，這是我最害怕的一關，因為要抽血，曾經因為要抽血，還沒有輪到我時，看到前一個抽血人的血…我就不支倒地。當時在身旁的媽媽被我嚇壞。


”我抽血會昏倒喔！”我跟有點帥帥的抽血師提醒。”每次抽都會嗎？”他問。”大部份”我答。”好，那妳等一下轉過頭去不要看，我抽很快”。深呼吸，我望向門外。



”好了，坐一下再走！”。還好時間不會太久，感受一下針口的刺痛，沒有頭暈。”來，妳把這管拿到樓下去交”抽血師給了我一管血，是我自己的。”我不要啦，好可怕喔！不然你給我一個袋子裝起來，我不要拿！””好啦，這個盒子給妳裝起來”。我才甘願起身往下個目標去。

 

脫光拍照，不會吧？
走到F棟，這裡是新的大樓，感覺很乾淨，明亮的空間。檢血關都過了，照X光沒什麼大問題，應該是最簡單的一關了。結果還真是大錯特錯。



報到完之後，在攝影室前面等叫名字。看到一個書生型的年輕醫生在那邊忙進忙出，應該是攝影師吧，”還蠻帥的”我想。不久，他拿了張單子，像是在找人，我馬上投以”我在這兒！”的眼光。他不理我。經過我之後，他又停頓了一下，轉回來看我，再把單子拿給我看。我點頭示意：”這是我！”



他領我到攝影室裡，打開門，這裡是一間很大的空房間，”Do you speak English？”　”我可以說越文！”我用越文答。”好，妳現在把衣服脫光！然後站在這邊！”他示意叫我站在機器前面，”脫光？是全身脫光？可以穿內衣褲吧？”　我開始想，也許是脫光，然後他會給我一件袍子。


”不是，是脫光，全身都不可以有衣服！！”
”只要照上半身而已，褲子應該可以不用脫吧？”
”不行，我說：脫光！！”他口氣開始兇起來。



我站在原地，開始想孕釀脫衣服的勇氣，我回頭看，只見這帥帥攝影師還站在原地看著我，攝影室的門大開，另外還有一個控制室，裡面操控機器的也是男生，正向著我瞧。



媽呀！！　”我很害羞也，你們不要看啦！”我叫著。然後一邊想像著自己光著屁股站在機器前面的樣子…”好恐佈喔！！”我想。



遲疑之際，我再度回頭，不回頭還好，一回頭竟看到不知那裡冒出來的一堆男生，就站在攝影室門前，大家像看猴子一樣地往我這看。我差點昏倒。



”唉唷，不行啦，我沒辦法脫啦！”這時帥帥的攝影師終於受不了了，把單子塞還給我，叫我出去。好像是因為後面還有人要拍，我這樣占到大家的時間了。



走出攝影室，坐著休息一下。回神之後，看著手中的單子，上面多了一行字：”無法拍照因病人不合作”。唉…少年人，年輕氣盛。我鄉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燈，遇到這情況，自然有解決的辦法。轉換心情，我再度步向X光的報到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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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門口對著裡面微笑。”姊姊，妳拍好了嗎？”一個面有熱忱的年輕醫師上前問我。
”還沒也！”我把單子遞給他看。”剛才那個人要我脫光，我很不好意思。”
”喔，好，那待會我帶妳到後面拍，等我一下”。


”喔，妳是中國人嗎？”報到處裡有個醫師大叔突然這樣問。他認出了我的單眼皮。”我是台灣人。剛才在裡面人家要我脫光衣服，我沒有辦法，好害羞”全室的人都在笑。”中國人可以的嘛！”大叔說。”中國人可以，但是台灣人不行啦！”我說。



這時突然另一個大叔抓起我的手臂，一路把我帶到攝影室，進了門，他再抓著我背後內衣的帶子說：把這個脫掉就好了。然後就丟我一個人在裡面，照著他的話，就這樣，我有了特權，穿著衣服和褲子拍X光。哈哈哈…出來見到大叔，還直跟他道謝。若沒有他英勇相救，我還不知該怎麼辦呢…就這樣，我再往下一關前進。



來個紙杯吧！
拍完X光，接下來是驗尿，取尿液這個動作在台灣醫院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，不過在越南這裡，可能就沒這麼簡單了。



到報到處繳了單子，小姐只給了我一個試管，我直覺的反應想問：請問有紙杯嗎？後來想想，還是算了，這地方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，妳就最好祈禱自己對得準，否則下場就不堪設想了。我的腦袋出現了個畫面：一個小孩啃著一支冰淇淋，吃得滿嘴和滿手都是..............噁～～



到了廁所，想到公事包裡有一些廢紙，剛好可以拿來折紙盒子接尿液，否則怎麼可能潵得準呢？不過，因為太久沒折紙盒子了，我在馬桶蓋上研究了老半天，一直在回想這紙盒到底怎麼折。



２０分鐘之後，我終於慢慢回想起來，把兩個完美的紙盒子折出來。靠著這小小的紙盒，取中段尿液的超級任務終於不沾手地圓滿告一段落。只是拿出去外面時候，有一點不好意思，因為這試管也沒有蓋子，在路上時總覺得很不好意思，怕人家聞到一股濃濃的XX味。　　　哈哈哈



要出國呀？
接下來就是一些零散的檢查，牙、耳、鼻、眼、血壓、體重…等等。檢查這些項目是在一棟比較古老的建築物裡，這裡的醫生、病人，感覺起來也比較古早一點。


每當我把單子遞上去時，他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：”妳要出國呀？””不是，我是外國人”
他們都以為我是越南人，因為要出國所以來做健康檢查的。


”喔，那妳一定是在這邊很久了厚？越語說得這麼好！”
”還好啦，我有去學校學嘛！”整個體檢過程，就在最後一關量血壓、磅體重結束。



回到五樓，繳回紅單和報告單，"明天下午四點過來拿報告"很有權威的醫生這麼說。
最後，再度跨坐上Xe Om大哥的後座。在河內中午40度的烈日下，結束這趟越南體檢記。



上一次的健康檢查，是在台灣的新光醫院做的，有點走VIP路線的那種健康檢查，和這次的比起來，可以說是天壤之別。



不過對我而言，這樣的經驗還是很寶貴、很有趣。因為從前沒有、未來也不會再有。怎麼樣的經驗，都值得去珍惜。